【盾冬】谁杀死了史蒂夫·罗杰斯（接复联4）
Summary：如果巴基也意识到A4盾OOC了
★配对：A4盾×A4冬，SAM友情出演
★警告：BE警告
被编剧气到出现的虐A4盾产物
·谁杀死了史蒂夫·罗杰斯
“你是说，你隐姓埋名，一直躲在家里？”
史蒂夫花白的头发有些长了，被整齐地别在耳后。他端起茶，小小地啜了一口，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“是的，”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多年的挚友。“你知道，光是留在那里，风险已经很大了。”
巴基看着眼前这个人，迷惑地感觉到跟他记忆里的史蒂夫有一些偏差，这些古怪的地方在交谈中一点点沉积到心里，让他感觉到不太舒服，但他并没有说出来。
“史蒂夫，”巴基距离史蒂夫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，他小心地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史蒂夫的肩膀上——像很多个从前一样，但他没有用振金手臂，他不确定现在的史蒂夫是否能承受得住那个沉重的家伙。“这是你选择的生活，如果你感到幸福的话，我由衷地替你感到高兴。”
“我明白，巴基，” 史蒂夫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我跟佩吉过得很好，每天她结束任务回家，都会给我讲神盾局里发生的事情。”
巴基终于笑起来，他把眼底一点落寞藏得很好： “但其中大部分你都知道不是吗？让我想想，你回去的是哪个年代？”
史蒂夫哈哈大笑，“1970年，那时到现在的事情，其中还有不少是我解决的呢——我是指，另外一个我。”
“哇哦，1970年。” 巴基突然明白哪里不对了。但长年的洗脑折磨让他想起一些事情来不如曾经那么顺利了，他犹豫着，不敢确认，“你有尝试阻止我吗？”
史蒂夫突然没了声响。
巴基意识到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尴尬了起来，但他没办法停下自己的疑问：“你知道，如果你阻止我，哪怕杀了我，那也能救很多人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巴基。”史蒂夫缓缓开口，他将脸埋进了手掌里，语气里饱含了绝望，“我无法去做。我会毁了我拥有的一切的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”巴基有些手足无措，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理智，“我没有怪罪你，你有你的难处，只要是你的决定，我都会……”
那个布鲁克林来的小个子,打起架来从不认输,我得看着他。
巴基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。
他想起布鲁克林的那个小小身影，鼻青脸肿地举着垃圾桶盖迎战，他也许不曾打赢过别人，却没有人能打败他。
那个瘦弱的身影跟眼前痛苦的老人居然无法重叠在一起。
巴基知道自己该把话说完，但他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这时他的手机铃响了。
巴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，是山姆的呼叫。
“抱歉，史蒂夫，”他示意了下手机屏幕，“我有个电话。”
史蒂夫注视着，他慢慢地点头，露出了一个微笑：“看起来你对这些电子设备的操作已经很熟练了。”
他的眼神过于温柔了。巴基意识到这个，这让他急促地想逃离这里。
“我想要前进，”巴基在大步迈出房间之前，回了他一个笑容，“总得不断学习新的东西。”
史蒂夫好像还想说些什么，但巴基已经把门关上了。
摆满画作的昏暗房间和年迈的史蒂夫都被厚重的门沉沉地遮掩住了。
巴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几秒后，他才接通了山姆的电话。
“巴基？你在哪里？”山姆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“现在复联大厦都乱套了。”
“我在听一个老人讲述他的美好人生。”巴基回答道。
那边沉默了几秒，再听见声音的时候，是山姆故作严肃的语气。
“你知道吗，我曾经很讨厌你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巴基藏不住嘴角的笑容，“我也会讨厌扯坏了我的宝贝装备还把我从高处扔下去的人。”
“哇哦，你记得那个，这可真叫人惊喜，” 山姆惊呼道，“但我讨厌你不是因为那个。”
“唔，”巴基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行为能让山姆记恨到现在，“说说看。”
“因为曾经的美国队长在无数个你不在的场合下都在念叨你，” 山姆嫌弃道，“我花了很大力气才能忍住不给你们翻白眼。”
“是吗？”巴基只当他在开玩笑，但他想不到还能说出什么话。
“是的。”在电话那头的山姆顿了顿，接着轻轻道，“我以为你们彼此相爱。”
巴基彻底沉默了。他想挂断电话，他想逃离这个话题，逃离一门之隔的史蒂夫。
好在山姆没有给他行动的时间，他就像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一样絮絮叨叨地接着说道：“现在好了，我的讨厌列表里排名首位的变成了史蒂夫·罗杰斯。刚开始我还很开心能成为第二任美国队长，现在我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把这么一个大烂摊子留给我，自己回到过去过他的美好人生。”
巴基轻轻笑了一声，但他依然没有说话。
“那么，巴基，”山姆像是突然想起了正题，“怎么样？”
“他已经一百多岁了，”巴基道，“我们不该再打扰他了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怎么样？”山姆缓缓道，“我知道你爱他，对吗？”
他问了。
巴基闭了闭眼睛。他感到空气一点点被从身边抽离，振金手臂沉重得几乎没有办法抬起来，他张合了下嘴唇，开始深呼吸，说话从来不曾像现在艰难。
“是的。”他终于说出来了，但是没有预想中的难受，“我曾经爱他。但那个史蒂夫·罗杰斯已经死了。”
山姆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“那么，”那头轻声问道，“谁杀死了史蒂夫·罗杰斯？”
“也许是战争。” 巴基回答，“也许是生活。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，你也一百多岁了，你完全可以像他一样，选择退休或者别的什么。”
“我没办法，” 尽管对方看不到，巴基努力想展露一个微笑，“山姆，我负债累累，我想弥补些什么。”
“好吧。”对方妥协了，“我知道，‘那不是你的错’这句话对你没用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么百岁士兵，早点回来，这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我们收拾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这是巴基在这一天里第一个真正的笑容。
手机彻底沉寂了下来。
巴基回到房里的时候，史蒂夫正眯着眼在看今天的报纸。
夕阳落在他身上，落进那些深深浅浅的皱纹里，将岁月的痕迹毫不掩饰地铺展了开来。巴基注意到，他花白的头发再不如从前那样熠熠生辉。
“史蒂夫，我得走了。”他走上前去，微笑着俯下身拥抱这个老人，“现在大家都很忙，复联大厦乱成一团，山姆让我赶紧过去帮忙。”
“好。”史蒂夫应道，他望住巴基，眼里有真切的不舍，却没有挽留。
巴基从门口的衣架那里取回自己的外套，他有些不放心地回头说道： “等我有空的时候，我会再来看你的。”
“不用担心我。”史蒂夫笑着摆手。
巴基同样笑着摇了摇头，他打开门，对着屋内扬声道： “下回见，史蒂夫。”
“巴基！”
史蒂夫神使鬼差地喊住了他。
巴基停了下来：“史蒂夫，怎么了？”
“巴基……”史蒂夫甚至不敢看向巴基，他听见自己问道，“你不怪我吗？”
巴基没有立刻回答。
“怪你什么？“他的语气很冷静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“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，”也许我该把你也带回去。“
巴基居然笑了一下。
“我不能，史蒂夫。我不能在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，去到另一个世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。我没有这个资本，我得往前看，那是我赎罪的道路。”
“但那些不是你的错。” 史蒂夫急切地说。
“我知道，”巴基依然是那个回答，“但我做了。”
史蒂夫沉默了。
“我得走了，史蒂夫，”巴基对他微笑，“答应我，别再想这些奇怪的事情。”
那道门被彻底关上了。
老人坐在窗边发着怔。突然间，他像是想起什么，站起来快步走向屋子更深处。那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，画框占了太多空间，空气里密密麻麻地挤着颜料的味道。
他来到一个画架前面，那是他刚刚完成的画。画上面是二十多岁的詹姆斯··布坎南·巴恩斯，笑得灿烂而温柔。
他已经一百多岁了，上次见巴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，直到他落笔前，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记得这么清楚。
史蒂夫把画小心地取下来，他希望巴基不要走得太远，这样他还有时间把画递到他手上。
但他跑下楼的时候，巴基已经走到马路对面了。
天色完全地降了下来，路灯像是约定好了一样，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。有一束光正巧落在巴基经过的地方。那一瞬间，他看起来浑身散发着光芒。
史蒂夫注意到巴基的头发又长了，他扎起的发丝尾端打着卷，和这些光线跳跃共舞。
算了，等到巴基下次来的时候，再给他吧。
他捏着画，这么想着，却依然安静地站在那，没有动身回去。
但直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，巴基都没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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